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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五一假期临近,或许你已背起行囊放下所有烦恼准备远离喧嚣的城市,让心做一次伟大的旅行;或许你归心似箭将踏上返乡旅程,去享用父母为你准备的晚餐;或许你已关掉手机准备将懒惰进行到底。但请不要忘记,在我们的身边,还有着这样一群人,他们为了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奔忙,他们需要休息,却不敢停下脚步,看看那近在咫尺的风景,想想那远在他乡的爹娘。
建筑工人:高师傅和妻子
40多岁的高师傅将一饭盒土豆片端在工地旁的早点摊上,将米饭轻轻地放在妻子跟前,自己则拿起一个有些发凉的馒头,默不作声吃着妻子买的小咸菜。疲惫不堪的他只有在看向妻子的时候,才会出现些许笑容。他和妻子都在工地做建筑工人,像候鸟一样随着包工头在一个又一个的工地迁徙。他们有时住在即将拆迁的废旧楼房里,有时栖息在简易的工棚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早上7点出工,晚上6点收工,机械而枯燥的在尘土飞扬中重复着同样的劳作。在他世界里,假期的概念就是地里的庄稼熟了或者播种的季节又到了。
“要给23岁的女儿准备嫁妆了”高师傅的妻子笑呵呵的说,对于工地的生活,她显得很满意,每天80元的收入,还能够吃上土豆、圆白菜,让她选择了和丈夫一起走出乡村,蜗居在城市的角落中。“她可以做大工的”高师傅有些矜持的告诉我们。
停车收费员:冯师傅
在北京朝阳的一家苏宁卖场外,冯师傅一言不发的看着过往的车辆和属于自己的那十几个车位。来自东北的他,接替朋友承包了卖场外侧这10余个车位,每个月5000元的承包费让他不得不从早到晚坚守在这里,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因为人不在就意味着车辆可以不交钱离开。
没有车来或者走的时候,冯师傅喜欢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马路对面,这样可以让他更好的照看停放在车位上的车辆。表情严肃的让人感觉难以接近,而其实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这里的停车费是5元每小时,对于收入微薄的他来说,却少有的大方,只要不满一个小时的,只收2块钱。
“一天能收200-300,每个月剩下1000多不到2000,不敢休息”冯师傅说,“睁开眼就欠着170呢”冯师傅说,承包四个多月了,一天都没有休息,到了晚9点之后,因为没有人替,这里也就成了免费停车场了。说到这里,冯师傅轻轻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送餐员:老刘
红色的短袖工作装,黝黑的脸庞,送餐员老刘匆忙的穿行在餐馆和写字楼之间,在忙碌之际还不忘在洗手间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稍稍整理了一下,只是一出门再次被无情的吹皱。30多岁的他显得有些苍老,送餐的电动车或许是年久失修掉了一个脚蹬,也似乎在诉说着他的辛苦。老刘是餐馆雇佣的钟点送餐员,有活儿的时候会叫他过来,每小时13元,月收入不足千元。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老刘在节假日是休息的,甚至还能休周末,不过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好事,对于老刘则是痛苦的。因为休息意味着没有收入。“周末,五一、十一这楼里面的人都放假了,餐馆就不用送餐了,我不休也得休息,真的不想干了,挣得太少”老刘告诉我们。
绿化工:老熊
60岁的老熊来自湖北农村,憨厚朴实的笑容和眼前的郁金香一样,让人如沐春风。这位操着浓重乡音的老人,在这个绿化小组中确是一等一的种植能手。短短半个小时,原本光秃秃的小花园在他粗糙的长满老茧的双手中,一株株的郁金香迎风摇曳,洋溢出粉色的春意。他的动作很轻快,翻坑、栽种、培土一气呵成,最后他还将略微大些的土块捏碎,再一下下的压实。
他已经记不清在北京种下了多少盆花,栽了多少棵树,只记得这5年来,他每天忙碌在需要绿化的土地上,几乎没有休息过。老熊说,每个月他们只能休息两天,偶尔五一、十一也能休息一两天,但是休息一个完整的长假是不可能的,对于节假日上班能否拿到三倍的工资,老熊犹豫下,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的同事说,有事儿可以请假,但是请假意味着没有收入,大家都不想歇着。今年五一,他们还会去天安门广场,因为那里需要人手。
环卫工:老张
一把长长的特制小铁铲,一双白色手套,环卫工老张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清理着贴在路边的小广告,每铲下一片来,他就攥在手里,积攒厚厚的一叠,扔进附近的垃圾箱里。他指着长长的街道告诉我们,他负责清理这段路上的小广告已经一年多了。
工资按天算,每天50.一个小组有20多个人,每天早上7点钟出门,晚上7点回去,吃饭就在外面或者带饭。他属于环卫系统外聘的工人,没有所谓的节假日,如果人多,想休息的时候可以休息,如果人手不够,那就不能请假。
老张说,大部分同事都是外地来京务工人员,几乎没有人会选择休息,因为他们不知道休息的时候做什么,不仅不能挣到50元的工资还要花钱,所以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节假日的概念,唯一的生活就是工作、赚钱。
理发师:阿勇
阿勇是典型的80后,阳光、帅气、乐观向上。因为职业的要求和店里的硬性规定,阿勇每天早上都会认认真真打理自己的发型,得体的发型不但能给顾客留下好印象,也可以作为理发店的活招牌。
阿勇喜欢和顾客聊天,一方面是能够从聊天中更多地了解到顾客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多一些“回头客”。五一将至,来做发型的人也越来越多,阿勇从早到晚几乎很少有空闲的时候,常常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才想起还没吃午饭。不过,这对于阿勇来说并不算坏事,因为他的收入要完全依靠顾客理发费用的提成。多一些顾客,他的收入也能多增加一些。
理完发后,阿勇会把自己的名片留给顾客,同时告诉他们尽量不要在周二来找他理发,因为每周二是他固定的休息日。通常,阿勇会在家睡上一天,因为只有睡觉才能脱去他一周的疲惫。当然,休息一天也就意味着这天没有任何收入。阿勇说,他有一年多没有回过老家了,挺想念父母的,但多上班多干活才能多赚钱,只有赚到钱才能回家孝敬父母。
保安员:小何
20多岁的小何是华堂商场的女保安,上岗已经三个月了,她在商场的北门执勤,相对轻松的是,北门被封闭了,所以很多时候她就安静的站在墙边,在她的旁边是商场的几台自动取款机,也是她关注的重,在她的腰间,挂一部对讲机,每隔几分钟对讲机就会传来询问的声音,她习惯性的环视下四周,然后通报情况。认真的态度总会让附近柜台的服务员或者顾客抬头向她微笑。
小何说,她每天执勤6小时,节假日的时候因为商场人多,也是她最忙的时候。平时有事儿可以请假,如果时间长的话,是要加班补回来的,否则会扣工资,只有那些工作比较长的人才会有长假回家探亲,她来的时间不长,不好意思请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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