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运儿说过,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那么这辈子没有一天在工作。
但当我们的工作成为糊口养家的惟一收入来源时,我们对工作的态度是不是会改变?态度的改变将令我们探讨更加深入的问题:“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追求什么样的人生?”
30岁前,M一心一意想着几时退休。30岁后,M放弃退休大计,终极人生目标是活到老工作到老。
原因倒不是因为M突然开悟,领略到敬业乐业的充实与满足感,而是,活在一个不进则退的时代,随时随地把竞争力挂在嘴边的社会氛围,一份卑微的薪水追不上通货膨胀的速度。倒是一项年纪越大专业越受尊重的技能更保值。最近出版的《时代周刊》,其中一个专题正好支持了这个想法。
工作到老死,是不是就要毫无条件地认同“终身学习”、“再培训”那一套思维?
在顾及市场需求的同时,是不是找到一份适合自己,自己又享受的专业一样重要。
但这并不是三字头这一辈,或更早的世代所讲究的。从大学提供的课程以及大学生的选科兴趣可看出新生代选择职业的考量不见得有多少改变。
大家对工作的态度十分现实功利——胸无大志的只图三餐温饱,养妻活儿,供房贷车;壮志凌云的想着名成利就,或造福人群,或鱼与熊掌兼得。至于自己是否喜欢或擅长,并不重要。
有幸运儿说过,做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那么这辈子没有一天在工作。日本漫画家井上雄彦在埋头绘画《流浪汉》时,想到曾经有人劝告他不要从事自己感兴趣的工作(因为辛苦会加倍),而他偏偏以兴趣作为专业。他说:“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也真的难坚持下去。”
在一个“可持续性”日渐抬头的时代,兴趣和擅长变得关键而重要。工作的价值到底是在于创造自我价值,还是为这个社会增值?理想答案不是厚此薄彼,而是在两者之间取得令人舒服自在的平衡。毕竟,我们现在谈的是终身大计,不是hit and run(打了就跑)的临时策略。
《时代周刊》的专题“10个正在改变世界的概念”,指出在上世纪80年代末到2007年,美国家庭投资在股票上的总值涨了近1倍;上世纪90年代末至2006年,美国人所拥有的房产总值翻了一倍。
但是,房产会贬值,房屋贷款分分钟钟超过房子转售价;至于投资股票,会涨的,自然会跌。换句话说,当一个人把大部分的资产和精力放在房产和股票投资上,他的身家便和市场经济一样敏感脆弱。
《时代周刊》这个专题提出了经济师所谓的“人力资本”的论述。个人的教育和技能拥有的市场价值在经济泡沫破裂时,反而是最经得起考验的。在经济低迷时,房产和股票还不如每月按时发薪的铁饭碗可靠。
当我们的工作成为糊口养家的惟一收入来源时,我们对工作的态度是不是会改变?态度的改变将令我们探讨更加深入的问题——“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追求什么样的人生?”
孔夫子认为后生可畏,但“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一个人到了四五十岁仍无成就便不足畏了)”
这么重要的人生探索,越早开始越好,我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才搞清楚自己的需要,以及所追求的存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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